卷七 聖人與祈禱、日課及喜樂
94. 聖人對祈禱及日課的熱忱
雖然聖方濟如上所述,每年為病魔所纏,但祈禱和誦念日課時,如此虔敬和熱心,以致總不倚牆靠壁;他常直立著並且脫掉帽子,甚至有時還跪著。果然,他將每日每夜的大部份時間,用於祈禱上。如果他徙步旅行,他必為了誦唸日課而停下來。但如為了患病而不得不騎馬或騎驢時,為了誦唸日課他必由牲口身上下來。
一天,下著大雨,而他正為了病體的需要而騎馬行路;當時他雖渾身為大雨所浸透,為了誦念日課,仍然下了馬,並且站在路上,即使傾盆大雨往他身上直澆。在這情況下,他誦唸日課,宛如置身於聖堂或小屋中。
他向其同伴們說:「假使肉體喜歡平安舒適地用飯,即使這肉體早晚將成為蛆蟲的食物;則我們的靈魂在取用食物時—這食物原是天主自己—豈不更該恭敬和虔誠嗎?」
95. 聖方濟如何愛好神樂。
聖人有一個特殊的最高願望是:在祈禱和誦唸日課以外的時候,享有一種隱沒於內心的神樂。這是他特別希望在弟兄們身上見到的一種美德。弟兄如表示愁苦和心情惡劣的信號,聖人經常責斥他們。
他慣於說:「如果天主的僕人,外面和內心努力獲致神樂—這神樂出源於內心的純潔和熱誠的祈禱,則惡魔將無法傷害他,惡魔將說:『我們無從打擊或加害他,因為這位天主之僕維持其神樂於困苦及煩惱中。』但如惡魔發現了可以破壞或干擾出自真的祈禱及其他善行的神樂時,它便要大樂特樂。因為惡魔如能抓到天主之僕的任何物事,它將迅速地將一根汗毛變成一條木棒來傷害他;除非人有足用的智慧來儘快利用祈禱、痛悔、補贖去注意、取消、或是摧毀惡魔的奸計。」
「所以,我的弟兄們,這類神樂既發源於內心的純潔及恒久的祈禱,故此你們的第一顧慮應當是:獲致並保有這兩種美德,以期享有這內在的神樂。這是我非常希望並樂意在我及你們身上看到的。同時,這神樂構成有裨於我們近人和反擊我們敵人的一種美德。因為惡魔及其奴僕的命運是愁眉不展,但我們的命運常應當是欣喜和歡樂於主。」
96. 聖人如何評擊了他的一位愁眉不展的同伴。
聖方濟經常說:「我雖然知道惡魔很嫉妒天主給我的祝福,但也知道並看得出它們無法直接加害於我;所以它們計劃並嘗試透過傷害我的同伴,來加害於我。但若它們既無法直接為害於我,又無法通過我的同伴傷害我時,它便含羞而退。果然,我受到誘惑並因而感到沮喪時,倘若見到我的同伴歡天喜地,我便立即退去了誘惑和沮喪之情,而再度恢復我內在與外在的喜樂。」
故此,聖人對多愁善感的人經常予以責斥。一次,他責斥一位面色灰暗的弟兄說:「你何苦為了你的罪而表面化你的愁苦呢?這種愁苦應只限於你和天主之間。所以,你要請求祂仁慈寬宥你,並恢復你因罪而喪失了的救恩的喜樂。你要努力在我和弟兄前顯得愉快。天主之僕在其弟兄及其他人們前,展示憂傷愁苦的面貌是不對的!」
但決不得以為熱愛成德及平衡的聖父方濟,有意使這類精神喜樂淪為輕浮及無益的閒談。因為輕浮及閒談決非神樂的表現,而是內心空虛及心志糊塗的表現。聖人很不喜歡天主之僕玩笑閒談。事實上,他不獨憎厭玩笑,並力戒給人以輕佻和放任的機會。在他的一個忠告裡,他曾對天主之僕的神樂下了一個比較清楚的界定說:「會士除最聖的言語和主的事工,以及可以促使人們在愉快和喜樂中熱愛天主的事外,不喜歡任何其他一切者,是有福的。反之,喜歡空虛及糊塗的閒談,並善於惹人發笑的會士,是有禍的!」
聖人所謂「愉快的臉色」是說具有熱誠與關懷,以及肉體和心靈雙方都準備執行任何善事的心態!因為這種心態往往比真正履行善事更能影響人們。真的,事工無論如何聖善,如果執行善事者似乎並非出於甘心和熱誠,則其結果並非裨益他人,而是令人嫌惡。所以聖人不喜歡愁眉不展的人,因為這顯示該人的肉體懶散,心神憂鬱;而喜歡在自己和他人身上見到臉色威重、風度端莊,並竭力鼓舞人們皆如此自處。因為經驗告訴他,這種威重而自我約束的儀態,為防範惡魔的暗箭,構成一種銅牆和堅盾,聖人深知,沒有這銅牆和堅盾,人的心靈將形同沒有武裝的士兵,置身於強而有力和裝備良好的,常想殺死他的敵軍中。
97. 聖人要弟兄如何應當滿足肉體的需要,免得因病而不能祈禱。
我們的聖父方濟深知肉體是為服務靈魂而受造的,故肉體方面的活動應當為達成精神宗旨而執行。所以他慣於說:「天主之僕,在吃喝睡眠及其他需求上應對其肉體提供合理的照顧,使得它沒有理由埋怨說:『在祈禱時,我無法挺身直立和持久,在窘難中或做其他事工時,我也無法勝任愉快,因為你不提供我必需品。』但如果天主之僕明智而適度地滿足了他的肉體,而它在祈禱、守夜或做其他善工時,仍舊懶散、疏忽、半睡不醒,則應予以懲罰,猶如對待一匹光吃不做的懶惰畜牲一樣。假如肉體兄弟在健康或病弱時,為了貧困及缺乏,謙虛而正當地,以天主聖愛向上司弟兄請求賑濟,而一無所獲,則應為了我主的愛而忍耐下去;因為我主必將增強他。基督自身也曾受到貧乏之苦,而未找到慰藉。上述弟兄如能忍耐下去,天主將把這種忍耐算作一種殉道行為。又因他盡其所能做了一切,也謙虛地請求了他所需要的種種,故即使其肉體因而患了重病,主將不歸咎於他。」